有一次晏子正在吃飯,梁丘據恰好來訪,看到晏子吃得很簡單,菜餚中沒有什麼肉,就把這種狀況告訴齊景公。
第二天,齊景公便贈送給晏子一塊封地,但晏子堅持不接受,還對齊景公說:「臣不曾聽說有富貴而驕奢的人,臣能身處貧窮但沒有任何埋怨,是因為臣將貧窮當作老師,現在拿封地來換臣的老師,是看重封地,輕賤老師,所以臣不能接受。」
晏子以力行節儉而為齊國人所看重。但他是節儉而不是吝嗇。
晉國大夫叔向曾問晏子兩者的差異,晏子回答說衡量自己財富多寡來用度,經濟寬裕但不需要累積很多財富,經濟不寬裕者也不要跟人借貨,造成負債,這樣就是節儉;至於累積了很多財富卻只是獨厚己身,不懂得幫助他人,造福社會,或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,成為社會的負擔,這樣就叫吝嗇。
身為一個君子,自然懂得節儉的道理,而小氣、吝嗇,那是小人才有的作為。
孔子的學生有若聽說曾子認為晏子知禮,故意舉一些晏子不知禮的事例做反證,表達其認為晏子不知禮。
首先有若認為狐裘貴在輕且新,晏子卻一件狐裘穿了三十年,這是過分節儉,不叫知禮;又如晏子的父親晏桓子是齊國大夫,所以他的喪禮應遣車五乘,但晏子卻只用一乘,是儉而失禮。而父親棺木入葬後,晏子應該贈禮給參加葬禮的親友,晏子卻下葬完就立刻回家,沒有拜送賓客,還是儉而失禮。
孔子說:「禮,與其奢也,寧儉;喪,與其易也,寧戚。」認為就一般禮儀而言,與其奢侈鋪張,寧可樸素節儉;就喪禮來說,與其只有周到的儀式,寧可態度誠懇哀戚。如果只講究禮儀形式上的繁文縟節,不如著重在禮的實質意義和精神上,才不會給捨本逐未。
《禮記.檀弓》也記載子路說:「吾聞諸夫子:喪禮,與其哀不足而禮有餘,不如禮不足而哀有餘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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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玉皇育德真經》提及「人人好禮儀,地方慶祥寧」,人與人之間,原本應該是相見歡,彼此恭敬有禮,縱使面對素昧平生之人,亦該秉以誠心相對待,人人互相效法,則地方上必定永享吉慶祥和的日子,與共同擁有寧靜之生活。
一個人喜好禮制,則必然在行住坐臥之間,皆能表現出微妙儀態,持奉禮節者必然自我要求行儀於最佳狀態。人心好禮則能善待萬事萬物,絕不造作一些不合時宜的種種事情來,比如:衣飾,本來只要日常間夠用即可,凡好禮者非時必不輕易裁製衣裳。大凡添衣增裘,必定於春節時期才添購衣飾這才符合禮度。雖然現代衣飾多元,並且隨時皆可為替自己與家人添購新衣,但若經常不自制的購買衣物,總是認為家中少一件衣飾的人,導致居家衣滿為患,像這種情形都屬於有失禮節秩序的行為。眾生必須換一個想法,就因為現代物質多元化,所以裁製衣裳不再像往昔的費時間,並且隨手可得之,所以更不能任意的想要就要,必須是真正有需要才加購,這樣子就不會失禮違反時序了。
娑婆眾生,由於熱愛禮度,於是一切崇尚儉約樸實以為樂,飲食不鋪張愈簡單愈好。因為簡單好處理,簡單好收拾,一切以儉約為根本,所以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在酒食的準備及膳後的清理,於是有更多時間可以騰出來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,諸如:家庭聯誼、益友怡情、左鄰右舍交誼、親友相訪、…等等。或許尚能善用一些時間,藉一杯茶水彰顯簡樸所帶來的喜悅,人我之間藉一杯茶水之因緣,互道心事以舒暢胸懷,彼此以一杯水的機會,培養知之權益。
樸實之人最好禮尚,能好禮者,其行儀必然端莊,於一言一行舉止之間,都能力保儀態之優雅,是乃氣質之使然,事事輕巧乃端莊之表現,舉止間徐徐生風,一切不急不躁,自能散發出一股令人喜悅的感德;由一個人帶動到一個家庭,由親友帶動其他親友皆能有好禮之志,以禮制約,培育出本身舉止能正派,進而容納萬物。雖物非我所有,卻能視同己有之對待公物,以仁心維護公眾之物,是為禮之表現。
人人都彼此以愛己之心愛人,以愛己之意善待一切事物,則大眾互相以禮相待,故而地方遍佈吉祥之氣,鄰里人人和睦,戶戶清寧無爭也。
寶德雜誌155期-述論:人人好禮儀‧地方慶祥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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