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生/文
在釋迦牟尼佛的時代,有一位婦人問佛陀:「您說了那麼多的禪定,到了什麼的境界?是否永遠坐在那裡,就是禪定嗎?」
佛陀知道這位婦人經常到井裡拿水,於是就說了一個很簡單的比喻:「如同妳去井提水的時候,用繩子拿著水桶,一邊手要抓住繩子,另一隻手拿著水桶丟到井裡去,讓水桶載滿,然後慢慢的提上來;但你的手不能丟下去,你的十個手指頭有其的作用。」
佛陀繼續說:「你在取水的時候,清楚了解十個手指的作用,這就是禪定。」
師尊覺得這一句話是很玄妙。取水怎麼會是禪定?禪定不是坐在那裡嗎?
其實禪定並非坐著,很多人都以為禪定一定是要坐著,如如不動才是禪定;又或是行者閉關,在閉關房裡坐下──「哇!無所事事,我能夠如如不動,終於得到禪定了!」
其實不是!佛陀說:「心不散亂,做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禪定。」
好像師尊寫文章,一個字一個字寫,思想集中,心完全集中在這一篇文章,只是把它完成,這也是禪定。
佛陀說的「禪定」,意思就是安住,行者若能安住在一種境界裡就是「禪定」。
那位婦人經常到井裡取水,能夠清楚知道她十個手指,每一個動作,都合乎取水的標準,那境界就是禪定。
曾經有一個幫佛陀理髮的理髮師,他在理髮的時候,進入禪定。佛陀就說:「剛才你已經到了阿羅漢的定界,那是阿羅漢靜定的境界。」
理髮當中,也可以入禪定。所以禪定就是了了分明,心不散亂,能夠安住的那一種境界,就叫做禪定,這時候,行者有一個覺醒、覺悟的心。
現在一般人,較少產生覺悟的心,就是我們在做一件事情,心又想別的,不只是兩心,甚至十多種心都產生出來,十種不同的心境、不同的境界,在那邊不停的起伏。
行者修一壇法,就是一次的禪定,就是一次喚醒自己的覺悟的心;我們持咒、走路、經行,也是一樣。
行者的心能夠安住,心光就能夠顯露,這時候,就叫做「悟」。因此,禪定不一定要打坐,你在走路的時候,也可以行禪。在寫文章、吃飯的時候,同樣可以禪定。
佛陀教導我們,要有這個悟境,就是安住,任何一個時刻,行者都是在做了了分明、心安住的工作。
禪定不在於坐著,而是在於心能安住,安住久了,心光發露的時候,就產生悟境。
什麼叫「安住」?就是念頭調整到一的時候叫做「安住」,能夠做到「安住」,漸漸的,心光就會顯露出來,能夠了解這種現象,就叫做「修行」;否則祇是逐境而生,跟著外面的環境跑,在那邊一直轉啊!
對於外境的干擾,其實它們並沒有什麼,主要的是行者內在的干擾才是厲害!行者自心妄想、顛倒,念頭不只是一,甚至非常多;念頭一就是安住的境界;今天的現代人,念頭不只是二,念頭十,甚至百千,妄念紛飛,他們就是逐境而生,整個人跟著外面的環境追跑,產生種種的境界,一直在那邊轉、跑的跑,直至有一天疲累、倒了,就是死了!
如果行者的心永遠沒有安住,如何是修行?如何心光發露?
逐境是追隨那外來種種的現象,心才產生變化,這種心並不是安住,而是在追逐名利、歌舞,在聲色場所中奔馳。其實禪定的第一要義,就是把外間「奔馳的心」找回來。
我們的祖師曾說,行者在禪定的覺受,怎樣說才算適合?有時候,禪定的覺受,並不是十分的玄奇。好像我們工作一整天,洗一個澡,換一件乾淨的衣服,坐在搖椅搖數下,身心突然間非常的輕鬆,一點事都沒有,覺得天地寬闊,心中毫無罣礙,那一種狀況,就是禪定的覺受。那時候,行者煩惱突然間沒有,非常的寬闊,不思也不想,就是那一剎那,心能安住。
所以禪定的第一要義,就是把行者在外面奔馳的心找回來。行者如果時時妙觀察自己,心就找回來了。
我們修一壇法,看看自己的心有否外馳?還是專注修法的儀軌,跟佛陀所說的,一個婦人去井裡打水,她十個手指的動作,都是非常的清晰,就是禪定。剛才的修法的儀軌,大家都是清楚每一個細節,能外用心把它修得周全,就是禪定。
以前有一位真正的聖賢,就像孔子稱讚顏回的故事,屋外面下著大雨,屋子裡還漏雨,顏回還是在那裡彈琴,自得其樂,下雨並不影響他的心情,很簡單清苦的生活,不影響顏回本身的自得其樂。這就是他把心找回來,能夠在琴聲中禪定,修行就應該是這樣的。
環境再怎樣惡劣,行者都能夠修行;若跑到好的環境,很舒服、沒有人主管,心便容易放逸。所以行者要習慣在嚴格的環境裡,修行才得到戒律。
其實「西雅圖雷藏寺」的環境,還不是嚴格,反而非常現代化的!如果這裡不適合行者生活,相信任何一個顯教道場更不適合!看看以前簡單的叢林,那根本就是不同的世界。
行者把一切的煩惱脫掉,心無罣礙,這時候,便明白三千大千世界在那裡了!
嗡嘛呢唄咪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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