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生/文
人的生命,不過懸於一呼一吸之間而已,若一息不來,便成了伸腿瞪眼之屍,俗語說,氣歸氣,土歸土。氣者,靈魂也。土者,肉體也。靈魂之事,冥冥中皆存在耳,雖有鬼神難測,虛無飄渺之說,但,天地之陰陽,天道昭明,毫釐不爽,豈不是靈魂存在的一大明證。
目前由於是科學昌明,物質鼎盛的時代,一切事情皆以科學為依據,若科學尚無法證明者,便一概的否認其為不存在。於是這種緣故,很多自認為知識的學者,便祇重視物質的成就,對「心靈」的東西,加以反對和打擊,並且棄之若敝屣。
這些自認為「現代」的人,根本不相信有「靈的世界」,且認定宗教是一大無稽的謊言,由於如此的見解,無形中影響了社會人心的變遷,每個人皆認為生命僅僅是短暫,生不知從何而來,死皆歸於幻滅,死後沒有靈魂,也沒有所謂的報應,如此一來,活著的人唯有爭權奪利,拼命享受肉欲的滿足,追求物質上的奢侈,極盡榮華虛浮,因為這些人早已否認靈魂,不知有「靈的世界」,且認定死後什麼都沒有,既然沒有天堂地獄,還怕什麼報應,強取豪奪,享受到死光為止了。
我覺得這些人所以如此的愚蠢,並不能怪他們,因為他們完全是受現實社會的影響,雙眼所見的現象界,祇有物質,「心靈」並不存,在繁華的刺激,暫時麻醉了他們的神經,人生的意義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,凡事以摸到的,看到的為主,如此,要他們相信確有「靈界」,實在愈來愈困難。他們研究存在主義,當然認定存在以「肉體的存在」為真我實我,肉體死後,一切全空。
就是這種觀念的存在,使我發覺,「守屍靈魂」有增多之勢。
什麼是守屍靈魂?據我所知,可分兩種:
其一,由於愚蠢的「死後全無」觀念的存在,有些人死後的靈魂自認自己完全完了,所以復甦的能力幾乎等於零,靈魂同肉體一齊埋葬在土中,肉體和靈魂不分開,靈魂的知覺也不知何者為生,何者為死,如此一躺,就是百年、千年、萬年,甚至一輩子永遠醒不過來了,成了完完全全的幻滅,這是觀念的執著,認為「真死」,使得靈魂復甦困難,這是道道地地最愚蠢的守屍靈魂,若無其他因緣,便長埋地中。
其二,有些靈魂可以自行脫離已死亡的肉體,然而,他平時太重視自己的肉體,太愛惜自己的肉體,不曉得肉體僅僅只是一具臭皮囊,因而,他的靈魂捨不得離開自己的肉體,成了愚蠢的守屍靈魂,見肉體入土便跟著入土,或者徘徊在墓地四周,捨不得離去,緊緊的守住屍體,寸步不離。
由於這種真實的現象,我發覺那些自認為最聰明的知識份子,平時不相信靈魂,這些人因為固執己見,死後泰半變成「守屍靈魂」,生前聰明,死後最愚蠢,這大概是他們根本想像不到的一件事,「物質知識」在靈魂界完全用不著,人類的知識份子成了最幼稚的學生。
反之,常用「心靈」者有福了,他們的靈魂最輕巧,有真知真見者的靈域更是高超。因而,我體會到一句話:「在人間受苦的修持者,他們的靈魂得福報甚大,而在人間享盡福份的人,他們的靈魂群聚在卑賤的角落,永遠不敢抬頭。」
我曾經在傍晚時分,經過花壇的李子山,李子山是墳墓區,我看見木麻黃的樹下,站立一個目光呆滯的老者,一動也不動,他也看到我,然而他若無其事一般。
「老先生在此為何?」
「吾真死矣!自覺無味而悲。」
「塚中人是先生否?」
「正是,吾真死矣!吾已死。」老先生喃喃。
「人祇知此身是我,因有形相可見,哪知此身有生有滅,人人都在拖這死屍,先生如今屍身放下,難道還不覺悟嗎?」我開導他。
「少年人,你莫胡言,人死豈可復生?人死豈可復生。」
「老先生,原來的我愈死愈昭靈,更不可思議,靈魂才是主人公,難道你不信?」
「萬無此理。萬無此理。」老先生守住木麻黃下的孤塚,真是冥頑不化。
像老先生的這種靈魂,比比皆是,他雖已成靈魂,而猶不知有靈的世界,最愚蠢的靈魂,莫此為甚了。
我內心悲痛的是:「有物先天地,無形本寂寥,能為萬象主,不逐四時凋。」
此偈不悟,天人同悲。
盧勝彥文集第34冊《輪迴的祕密》最愚蠢的守屍靈魂
周朝時,宋國發生了水災,災情嚴重。魯莊公派人前去慰問。
宋莊公的兒子:公子御說,受父親之指派,對魯國的使者說道:「都是因為孤的不敬,所以上天才降下災禍,讓貴國的國君也為此憂慮,真是抱歉,謹在此拜謝貴國國君的慰問。」
魯國的大夫官臧文仲聽了這一番話後,說道:「宋國就要興盛了。從前夏朝大禹、商朝湯王,每有天災都歸罪自己,所以他們的興起很快。亡國的君主,像夏朝的桀、殷朝的紂,總是歸罪於別人,所以他們亡國也很快。在諸侯列國裡面,如果發生了天災,君侯們都自己稱『孤』,這是合乎禮節的,知道敬畏上天,稱呼又合乎禮節。這樣說來,宋國興起是無庸置疑的。」
自古以來,世人知道世間的一切,包括:天災人禍,都是上天的安排。如果世間發生了重大天災,代表就是上天在示警。
所以,歷代的明君聖主都會引咎自責、改正過失,進而祭天敬神,以請求上天的諒解和護佑,以期風調雨順、國泰民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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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修者,能時時惕勵,日日反省,求過之於微,甚至於無。不知修者,昧性而不思檢討,反自我辯白,過則積累,終至不可收拾之地步,非但無法步聖賢之階,更是罪惡之業,能不明乎!
思可明理,制心寡過,省可通真固性。思省乃是懺悔之明悟,使邪心而歸正,以達正等正覺之聖境,以復本來善真無惡之本心。思省可使善善日長,惡惡日消,化災劫於無形,即是最佳安身之妙法也。
思省之功行,旨在求立道基,以圖穩固,使本性靈而不昧,使性靈明明清清,合德天心,綻放本來面目之光芒。思悟之!
清、靜得、思省-第三章 安省明真
「衣缽相傳」是一個成語,最初來源於禪宗,禪門中指為了續佛慧命,把正眼法藏和衣缽以單傳的方式授予弟子,這就是「衣缽相傳」。
中國禪宗師徒間道法傳授,常常舉行授予衣缽的儀式。如中國禪宗初祖至六祖師徒間傳授道法,常付衣缽為信物,稱為「衣缽相傳」。後來「衣缽相傳」作為一個固定成語,泛指一般師徒間學藝上的繼承,也比喻思想、學問、技能等方面的師徒相傳。
佛教「衣缽相傳」起源於世尊靈鷲山說法。據《五燈會元》卷一記載:世尊在靈山會上,拈花示眾。眾皆默然,唯迦葉破顏微笑。
世尊云:「吾有正法眼藏,涅盤妙心,實相無相,微妙法門,不立文字,教外別傳,付囑摩訶迦葉。」
這是禪宗史上的第一則公案,也是禪宗傳法的起源。世尊以拈花的方式示眾,看弟子中誰能明瞭他拈花的含義,只有迦葉尊者,契合了世尊「直指人心,見性成佛」的心法,所以佛陀將這一「以心印心」的微妙心法傳給了摩訶迦葉,同時還傳給迦葉衣缽作為得法的信物,以此證明傳法的授受關係。
這裡所傳的「衣」指袈裟法衣,「缽」指食器。釋迦世尊的心法在印度一直傳了二十八代祖師,到了第二十八祖菩提達摩時,他的師父達摩多羅在傳法給他的同時,告訴他以後應當到震旦(中國)傳法,那裡有很多苦海眾生需要救拔。達摩大師遵從師父的教令,來到中國傳法救濟苦難眾生。
後來,衣鉢由達摩傳經慧可、僧璨、道信、弘忍,最後傳至六祖惠能。惠能為了避免後人爭奪衣鉢,決定只傳心法,不傳衣缽,並囑咐弟子各自分化一方,不再是一代一人,而是一代傳多人,以使禪門宗風迅速得到弘傳,不令斷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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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靈有萬靈所肩負不同之責,如神佛亦有神佛之責,除獨善己身之外,還得普度蒼生,兼善天下,故既證道聖神仙佛,並不是就可一了百了,沒有任何之責,故不管是為神、為佛、為聖、為賢、或是為人亦都有其不同之責也。
世人除為了償還前世怨孽而轉生負責外,應當更深一層的去思勉,就是要能知為己身之「道」來負責,傳承以往古聖先賢之真道,同時亦須在己身亡故之後連續來自我負責,即是說要能正道自己,以為傳承來負責,這才是真正大道之所在。並不是局限的還債還怨之責任而已,須開創真正責任(正道)的延綿,方不愧為人也。
盼世人能真正在「責任」二字有深確的體悟,並勉行之。
皇母慈音第三輯-責任的悟醒
梭倫是古希臘雅典著名的改革家。一次,梭倫接到去呂底亞國訪問的邀請,國王克洛伊索斯的權勢和財富無與倫比。
國王問梭倫:「客人啊,請問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?」國王認為自己理應獲得著名人物的讚美。
然而梭倫卻回答道:「國王啊,我看是雅典的泰勒斯。」
國王頗感驚訝。梭倫說:「泰勒斯一生享盡了人間的安樂,當雅典人在埃列西斯島和鄰國人作戰的時候,他前來增援,擊潰了敵人並英勇地死在疆場上。雅典人在他陣亡地舉行了國葬並給予很大的榮譽。」
國王又問:「泰勒斯之外,還有誰是最幸福的?」心想無論怎樣自己總會是第二位了。
梭倫說:「是阿爾哥斯人克列歐畢斯和比頓兄弟,在為赫拉女神舉行盛大祭典時,他們的母親乘坐的車子被牛耽誤了,於是他們就把軛駕到自己的肩頭,拉車趕到神殿。當獻祭結束後,這對兄弟睡下後再也沒有起來,光彩地結束了一生。阿爾哥斯人給他們立了像,獻納到德爾斐神殿裡。」
國王終於忍不住了說:「為什麼不把我的幸福放在眼裡,竟認為我還不如一個普通人?」
棱倫說:「國王啊,人生無常,既不要為了目前的順境而妄自尊大,也不要去嫉妒別人的好運,因為每一個人的將來都是變化不定的。」
不久之後,克洛伊索斯被波斯帝國打敗並被判處火刑。站在木堆上的克洛伊索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大喊了三聲:「啊,梭倫!」
波斯國王居魯士聽到後便令翻譯詢問,克洛伊索斯便說:「我曾經邀請過梭倫,並不是為了向他學習我所缺乏的東西,而是為了向他炫耀我的財富與權勢,證明我享有的幸福。但是,我現在覺得,我失掉那種幸福比我享有那種幸福要好得多,從它所得的只是一種虛名而已,而梭倫卻在當時就叫我不要為這些浮名虛榮而傲慢!」
居魯士聽了這一番話後頗為所動,釋放了克洛伊索斯,還請他做自己的參謀。此後,梭倫的名聲更大了,因為他以一言救了一個國王,教育了另一個國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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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過程不論生活是如何富有或貧窮,都應有知天樂命的心態。俗有云:平安就是福,這句話道得有理,何以故?
人生過程如果沒有健康的身體,平安的日子,那就算再富有也是枉然。窮者若知天樂命,懂得平安過日,雖無富有者享受食衣住行,但能身健平安,自無所礙。
在這人生眾所遭遇不同中,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遭遇,此是要世間人明白,每一個人都一樣,沒有什麼差別,不可能一生都無事,都能順心意,然自己能在各種遭遇下學到經驗,從中改進,那定無何能礙身心。
是以人的一生路途如何走都由自己掌握,只要知天樂命,不受種種逆境考驗打敗,一生可說無有牽掛,無有執著,生活就過得精彩啊。
慈聖雜誌 第一五五期
蓮生/文
有人問:「盧師尊,你已明心見性,可見你的為人是圓滿而成熟的,是嗎?」
我很尷尬的笑了一笑:「不,我仍然很幼稚。」
人問:「怎麼說?」
我答:「我空空(台語),我愚昧(苯苯)。」
「是嗎?」
我笑了:「我的行事,出於童稚的心,我的外表一點也不成熟,不拘小節,有時連大節也不拘,這已是超乎人的想像了。」
我說:我不嚴肅。我不莊嚴。我不權威。我愛嘻笑。
有時候我麻木與死寂。
有時候瘋瘋癲癲的搞笑。
什麼威重、泰然、鎮靜、得體、成熟、全都離我遠遠的。
人問:「那你會獲得人們的敬重嗎?」
我答:「少少。」
「少少是什麼?」
我答:「盲目。」
我的回答是很可笑而且幼稚的,我的觀念一直在虛無漂渺的空間之中,我的回答也不一定言之成理,我沒有判斷力,人家認為有理的,我就是認為無理,人家認為無理的,我卻認為有理,大家都以智慧和審慎為進退,我是以幼稚盲目為進退,只因為我很天真。
人問:「你到底是怎麼了?」
我答:「我也不知道。」
人問:「你不是明心見性了嗎?」
我答:「是的。就是因為明心見性,我才愈來愈天真,我才愈來愈幼稚。」
「明心見性是什麼?」
我答:「很接近,天真!幼稚!哈哈!」
我寫一首詩吧!
現在我的心境實在難描
不妖
不嬈
更不是嬌
盧勝彥文集237《少少心懷》仍然很幼稚很天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