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生/文
蓮花童子從「魔王天」出來時,心中想著,著魔之種種:
一切眾生,所具有的如來藏性,實在是本具的真如佛性,沒有任何雜染的,只因一念妄動,才會著魔。
這「一念妄動」,實是著魔的根本。
佛是「本真」。
魔是「一念妄動」。
佛與魔之別,實在是「一念之間」。為什麼會著魔,也就是眾生對身內外的美妙境界,產生了仰慕渴求,最後形成了虛妄的想念。
魔要入心,一定要由自己的「妄想」引發:
一、眾生皆有宿世的淫習,祇要自己「淫念一生」,如同點火一般,就是欲火燒身。魔用美女為誘惑,使行者破戒著魔。
二、世人的貪念,也是與生俱來,祇要自己「貪念一生」,魔再促之,便貪得無厭,追求永無休止,無法突破金錢的誘惑。
三、世人都是看重自己,貶低別人的,這就是我慢心。魔的本性就是自我貢高,驕傲自大。修行人患此病者極多,往往自視法力最高,而魔就是利用「慢心一生」,使其著魔而不自知。
四、眾生喜鬥爭的原因,在於互相計較,彼此籌算,互相攻擊,魔便利用此等心思,進入行者之心,變成「瞋念」。
五、魔進入行者的心,先促其「我慢」,再利用「嫉妒」,產生交相憎惡,彼此懷恨,互爭高明,互相排斥。於是有身見、邊見、邪見、見取見、戒禁取見。各各自持己見,不肯相讓,不肯捨己從人。
貪念一生,魔有隙可入。貪名、貪利、貪色。
瞋念一生,魔有隙可入。我慢、驕傲、嫉妒。
痴念一生,魔有隙可入。無明、無知、邪悟。
「怪鬼」之魔,專門依附貪名利的人,使其永無止境的貪戀不捨。
「魃鬼」之魔,專門依附貪色之人,吸其精氣。
「魅鬼」之魔,專門依附奸詐之人,使其奸計百出,害所有人。
「蠱毒鬼」之魔,專門依附惡習者,使其如中蠱,無法自拔。
「癘鬼」之魔,依附凶殘者的心,殺人放火,給人疾疫。
「餓鬼」之魔,依附驕傲自高之人,因傲慢而造種種惡業障。
「魘鬼」之魔,依附心神不定之人,乘人睡時,盜其精氣。
「魍魎鬼」之魔,依附邪見的聰明人,使其詐習不止,說種種邪法,造罪於人。
等等。
修行人為何會著「魔病」,祇因修行人,不知本心真常,生死不二,捨正覺而不修,自己盲修瞎綀,修妄心而已。
有人愈修行,愈是貪名貪利,這一定是著魔。
有人愈修行,心中起邪念,這也是著魔。
有人愈修行,與妄想相應,產生幻覺,執迷不悟,自言得證,妄理妄念無休無止,這是著魔也。
有人愈修行,愈喜鬥爭,排斥他人,錯亂修習,譭謗惡言,犯一切戒律,這等修行人,自然是著魔者也。
世間之人,有人責怪「修行會著魔」,教人不要修行,這不是修行的過錯,而是修行人本身在沒有正念的情況下,妄想得證的結果,失去正念的修行人,是很容易入魔的,種種著魔,深究起來,其實是自己妄心所造,實在不是修行的過錯啊!
最糟糕的是,眾生鈍頑,迷昧無知者多,博地凡夫容易失去正念,而且天魔厲害,群邪蠱惑,修行人能悟此者,幾希!
蓮花童子下生娑婆之前,從「魔王天」出來,有感「著魔之種種」,心中悲泣,因為蓮花童子的未來一定會有魔來阻擾,而且受群魔攻訐,定力不夠的弟子,會著魑魅邪妄的計,防心不密,天魔入心,會得狂慧,走火入魔的幻覺就會產生,如此顛倒妄想,會拖累很多弟子。
蓮花童子,心生憐愍,將一再闡明「定力」的重要,「不動」的重要,「寂靜」的重要。庇護弟子的禪定,使成無上正等正覺。
盧勝彥文集第76冊《幽靈湖之夜》著魔之種種
邵道是明朝池州人(池州即今安徽貴池縣),在衙門中充皂役,擔任管理囚犯的工作,常向囚犯勒索財物,滿意則喜,否則就向囚犯拳打腳踢。
有時郡官命令他拷打囚犯,他就用力的施刑,常常打到皮破血流,以致囚犯死在他杖下的不可計數。
後來邵道得了怪病,手足抽筋,全身的皮膚紅腫潰爛,痛不堪言,終日在床上呼號哀叫。因此當時的人都說:「善惡終有報,只要看邵道。」
邵道臨終以前,全身的皮肉都爛盡,方才氣絕。(取材自德育古鑒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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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般都有因緣,相對定有因果。如一個人不知修善,頻造一些違背良心的事,那這個邪心惡念就帶領此身造下種種禍及別人的事,這個起因在於心思不正,身行不端才會讓自己一再無知造作罪業。
這時種下的因緣必然隨之成熟形成因與果,造作罪業定落法律刑責,這就是眼前能見的惡果,非但食此惡果,待此三寸氣斷仍還要再受造作的幽冥苦果啊!
是以人要明因悉果,把自身的心修正,把心念淨化,把身行端正不能讓心放逸才是。
慈聖雜誌-第一八七期
道行禪師,俗姓葉,處州括蒼人,號雪堂。他在幼年時便萌生了出世之志,十九歲剃度為僧。參禮龍門佛眼清遠得嗣其法,為臨濟宗揚岐派傳人,屬南嶽下十五世。
道行出身於富貴之家,其父官居高位。他成年後,不貪戀繁華,決心皈依佛法。據載他離開父母兄弟時曾留偈曰:「莫嫌心似鐵,自己尚為冤。掃盡門前雪,方開火裏蓮。萬般休更問,一等是忘緣。箇事相應處,金剛種現前。」
他初住南明寺,又住持壽寧、法海、天寧諸寺。後遷住衢州烏巨山,學徒接踵而至,禪風大盛,終於饒州之薦福寺。
道行平素以道自任,不尚文字,而著重實際的履踐與證悟。他曾經宣傳佛法云:「通身是口,說得一半。通身是眼,用得一橛。用不到處,說有餘;說不到處,用無盡。所以道:當用無說,當說無用。」
機鋒指向,在於啟發僧徒超越言說,獲得自心的實證實悟。然而在道行看來,這種證悟既非人云亦云的濫調,更非模糊彷彿的癡禪。所以他又舉出璣和尚「以謗為義」公案,並申說:「三世諸佛是謗,西天二十八祖是謗,唐土六祖是謗,天下老和尚是謗,諸人是謗,山僧是謗。……談玄說妙河沙數,爭似雙峰謗得親。」
臨死前,他又示以偈語:「識則識自本心,見則見自本性。識得本心本性,正是宗門大病。」
又自注曰:「爛泥中有刺,莫道不疑好。」這些,都是指禪林痼弊,發人深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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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在世猶如草木一春,在短暫幾秋中,應多行善舉,積德修功,作為堂堂正正善良民,免負在世為人之道也。人在世間,生生死死不息,多自迷失本性,應早修身悟道,而行正路,以超凡夫之境界。
人類大都為物塵所蔽,迷失方向。但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。善者少,惡者增。為利欲所陷,生於斯,死於斯,愈陷愈深,靈明盡喪,幾難有迷途知返。地獄之路,猶如塞車,只有人擠人而行,而康莊大道行人稀。願世上人人,早日悟道修身。誠心修行,進入於道德境界,則原靈光明,妙智慧自開,大道自通矣。
適值三曹渡刼之期,道魔並降。凡諸修子應慎而辨,切莫一時不察,歧途陷足,自拔無門。須保其本性,靈根清淨,返樸還真,使人心與天心合一,人性與天性同流,上登聖地。
勸化世人凡事提防,一失足成千古恨,墜落地獄百般苦。為喚世人覺醒迷途,茫茫孽海回頭有岸。若再貪婪不醒,天災人禍不斷,玉石俱焚,那時反悔莫及也。
善道薪傳-述修行正路
星期六的清晨,路過小鎮自動販報機。機器裡賣的都是當地小報,內容主要是這個縣的鄉村和小鎮的地方新聞。我們住在這裡多年,卻幾乎從來不讀這些地方小報。可是今天,就像上帝伸出手指,戳了一下我的腦門,我在匆匆走過販報機的時候,朝展示頭條新聞的玻璃門掃了一眼。於是,在走出超市的時候,破天荒地買了一張縣報。
頭版有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,一寸半長,一寸寬,照片上的人我們很熟悉。雖然從未謀面,可是在一本介紹美國種族演進的書中,我們曾經提到過他。他叫勒姆爾·培尼,是美國軍隊的一名中校軍官。
今天,培尼中校成為我們這個縣主流報紙上的頭條新聞。報上還有一個通知:這個星期日,2004年7月11日,是發生在我們麥迪遜縣的培尼事件四十周年的紀念日。在我們家附近的一個教堂裡將舉行一個紀念音樂會。
我們似乎是期待已久,卻仍然感到十分驚訝。只有住在這裡,你才能感受到,這個事件,對這個縣的民眾是多麼沉重的一個歷史負擔。而今天麥迪遜縣對培尼軍官的紀念,見證著這個縣的民眾內心發生了多麼深刻的變化。
四十年前的現在,是美國歷史上氣氛緊張的一個夏日,緊張的根源就在幾個極端南方州。在培尼事件發生的九天前,美國的《民權法》在1964年生效。這個法案正式宣布結束了歷經八十年的種族分離。大家都明白,雖說這是聯邦法,可是它首先是針對幾個南方州的。全世界都熟知美國曾經有過種族隔離制度,其實在美國五十個州中,只有少數南方州實行過種族隔離。
在這漫長的八十年裡,南方本身也在往前走。二十世紀六十年代,是南方變化的當口,從要求教育質量的平等開始,黑人終於在聯邦最高法院取得一步步的勝利。一部分南方州相繼解除了種族分離。在這個過程中,最頑固的所謂南方深腹地:密西西比州和阿拉巴馬州,都因此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民眾動蕩。
我們所居住的佐治亞州,也有過種族分離制度,在變革的關鍵時刻,卻並沒有出現像阿拉巴馬、密西西比那樣大的民眾動蕩,黑白學生的合校也在逐漸完成。其主要原因,是這個州的領導人明智地作出了順應歷史潮流的決定。本來,這個州也許就可以逐漸過渡,平穩越過這個歷史關頭了。可是培尼事件突然改變了佐治亞州的歷史。
任何一種立場,最怕的是極端分子。南方各州當時處於緊張狀態,主要是極少數KKK極端分子,如同今天的恐怖分子一般,你根本無法預期他們會在什麼時候、什麼地方做出什麼事情來。正因為如此,很少的人就能夠造成大的恐怖,尤其感到恐怖的是黑人。
培尼軍官是個黑人,卻不是當地人。他的家是在首都華盛頓。翻開培尼軍官的履歷,那是一個非常傑出的美國公民。他是「二戰」老兵,也是一個教育家。從太平洋戰場回國以後,培尼軍官是華盛頓地區學校的助理主管,管著五個學校。他領導著童子軍,還是預備役的軍官。
1964年的這個夏天,他離開北方的家,去到南方的貝寧堡就是為了參加定期的預備役軍訓。軍訓在7月10日結束,他和兩名戰友聽說南方現在對黑人不那麼安全,就決定在夜間行車,希望在穿越南方的時候不引人注意。就在經過離我們家三十英裡的雅典市的時候,他們在佐治亞大學正門,那個著名的黑色鑄鐵小拱門前,略作停留。那是7月11日清晨三點,原來的駕車人實在困了,培尼軍官就上去把他換下來。他們還看了地圖,決定抄近路,順72號公路,再拐上了172號公路。
那個凌晨,空空蕩蕩的雅典市街頭慢慢駛過另一輛車,那是住在該市的三名KKK極端分子,他們晃在街頭,是自命有維持「秩序」的任務。約翰遜總統在九天前簽署了1964年《民權法》,這使得他們怒火中燒。這段時間,他們風聞北方的民權工作者要來南方開展活動,因此,當他們在雅典市看到一輛由黑人開的華盛頓車牌的車子,就認定這是「約翰遜(總統)的小子們」來了,決定要「教訓教訓」他們。
於是,三個白人駕車尾隨著三個駕車趕路的黑人,直到駛入夜霧彌漫的荒野中。172號公路是一條鄉村小路,清晨更是渺無人跡。三個KKK分子的車最後在逆向道超車,趕到駕車的培尼軍官左面。其中兩個人開槍,多發子彈射入車窗,駕車的培尼軍官當場被打死。
車中幸存的兩人被槍聲驚醒,一開始還以為是炸了輪胎。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都噴上了血,疾駛中的車子完全失控。他們好不容易接過車,剎在一座大橋邊,只差一點點,他們就衝進河裡去了。這條河叫做「寬河」,橋頭豎著我們居住的麥迪遜縣的界牌。車子剛剛卡入這個縣的邊界線。麥迪遜縣因此卷入一場旋渦。
一個聯邦黑人軍官在南方被無辜謀殺,又是在新的《民權法》通過僅僅九天的時候,被普遍認為是挑戰《民權法》的第一個案子,全國震動。大家心裡都明白,對於這樣一個有爭議的法律,紙上的條文是一回事,它真正是否有效,要經過執行的考驗。聯邦調查局派下了幾十個探員。當時的佐治亞州行政領導人也下令徹查,並向全國表示,發生這樣的事情,只是個別人的行為,我們州並不容忍謀殺。可是,事情的進展卻最終把整個麥迪遜縣,甚至把佐治亞州都籠罩在幾十年不散的陰影中。
這樣的案子,最有效的破案方式就是懸賞征集舉報。因為作案者是在社會底層,對於知情者來說,賞金是他們一生都無法夢想到的一筆巨款。在得到線索後,聯邦探員約談了為兩名謀殺者開車、卻沒有開槍的蘭奇,他最終講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,並且供出了兩名開槍者梅耶和西姆斯。蘭奇成了最重要的目擊證人。另外一個重要證人,是在雅典市開修車行的葛斯塔,他是兩名嫌犯的朋友,出事之後,他們親口告訴他,謀殺培尼軍官的案子是他們開的槍。
破案似乎很順利,因此,這個案子的刑事審判在案發一個多月就開審了。
按照規定,案子在案發地審判。這個默默無聞的南方小縣的縣城,突然因開審一個全國大案而一夜出名。離我們家只有三英裡的小鎮上,近百名記者從全國各地蜂擁而來,把小鎮中心最漂亮的一棟古老紅磚樓房,團團圍住。那棟建築物是縣法院。現在,法庭已經在幾年前搬離,紅樓還站在老地方,今天走進去,還可以看到原來法庭的布局依舊,陪審員的木椅子已經搖搖欲墜了。站在積著塵土的空曠大廳裡,真是很難想像,四十年前這間普通的屋子,曾經是全美國關注的中心。
看上去,這只是一個凶殺案,可是在當時,大家都明白,這是一個KKK的謀殺案件。也就是說,在當時的南方,大家預料,這會是一個特別的、「政治氣氛濃厚」的刑事審判。
法官斯凱爾頓是一個參加過「二戰」的軍官,還是一個前檢察官。是一個公認的「非常好、也非常傑出的紳士」。在開審前,在他寫的二十七頁對大陪審團的要求中,特地寫了要求陪審員放下偏見的條文:「本法庭保護進入法庭的所有公民的權利。不論他是窮是富,不論他的身份地位如何,不論他是黑人還是白人,是紅種人還是黃種人。」法官要求陪審員放棄一切偏見,「平靜地」權衡證據,作出判斷。
可是,在斯凱爾頓法官對大陪審團講話的時候,他也似乎是在向一個龐大的聽眾群演說,他表達了一些政治見解。甚至闡述了自己對新的《民權法》的反對意見,主要是在《民權法》中,為了保護弱勢群體,干預了業主歷來擁有的一些權利,這在有著悠久自由經濟傳統的美國,是特別引發爭議的。他認為這樣的立法,「將是葬送這個國家自由的一個開端」。斯凱爾頓法官對陪審員的講話很不尋常。似乎預示了,政治觀念、政治立場,始終無可避免地成為這場刑事審判的背景。
在今天,麥迪遜縣的後一代,已經無法想像,怎麼可能發生如此荒唐的謀殺。那天晚上相遇的那三個白人和三個黑人,他們非親非故,無冤無仇,謀殺也沒有任何金錢利益的動機。在今天,新一代的麥迪遜人,回頭去看,都說這是世界上最「莫名其妙」的謀殺。可是,被告的辯護律師赫德森是當地人,正如他在今天所說,這三個白人是KKK極端分子,在四十年前,「不僅他們的思維方式如此,還有很多人也是這樣的,雖然是錯的,至今仍然是錯的,可是在那個時候,他們就是這個樣子」。
開審是在1964年的8月,檢察官請出的第一輪證人是和培尼軍官同車的兩個預備役軍人。他們講述了那個恐怖夜晚的經歷,可是,事發時,他們兩人都還在睡夢之中,驚醒後全力試圖控制車子,在黑夜中能看到的也很有限,因此,從「目擊犯罪」的角度來說,證詞不能「扣住」罪犯。
檢方的主要證人是為槍手們開車的蘭奇。由於蘭奇也是涉案者,在開審之前,已經在監獄裡待了幾個星期。在開審前,蘭奇臨到上陣的最後關頭,突然拒絕出來作證。他宣稱自己在牢裡待了三十天,失眠、精神上受到侵擾,情緒低落到極點,因此現在他可能不負責任地作證和簽字,所以不能出庭。證人葛斯塔也采取了同樣的態度。
經過檢辯雙方的反復爭辯,最後蘭奇和葛斯塔在調查階段對聯邦探員的交代,還是被法官斯凱爾頓同意呈堂。在美國憲法中,規定被告有權面對自己的證人。證人要當場宣誓說實話。可是,依據佐治亞州當時的一條法律,法官有權決定,這樣的書面證詞是否可以呈堂。這條容許「未經誓言證詞」的法律,後來被判定是違憲而廢除,這是後話了。可是,法官斯凱爾頓也同意兩名被告:梅耶和西姆斯,在法庭上不接受雙方律師詢問,只發表一個自己和凶殺無關的聲明。大概是對第一個決定的平衡吧。
這樣,蘭奇和葛斯塔雖然沒有出庭作證,可是當時宣讀的他們的交代證言,是合法的證據。
在結辯的時候,州檢察官對陪審員們說,他認為蘭奇和葛斯塔對聯邦探員的交代,是壓倒性的證據。他稱被告是「冷血謀殺者」,他試圖喚起陪審員們對這個黑人的惻隱之心。檢察官告訴他們,培尼軍官和他們是一樣的人,也會感覺痛苦,也渴望生活。培尼軍官對自己生命的珍視,和被告一樣,和陪審員們一樣,也和檢察官一樣。「紳士們,請拿出勇氣,做一個正確的抉擇。」「讓我們向世界宣告,他們從佐治亞州的雅典市跑到我們縣裡來殺人,我們麥迪遜縣是反對的。向全世界宣告,這是錯的。」州檢察官提出要求判處被告死刑。
辯護律師赫德森的辯護焦點,是強調,他認為證人蘭奇的證詞是「被強迫提供的」,還指出心理醫生證明蘭奇有精神方面的問題。可是,另一名辯護律師達西,幾乎把辯護集中在挑起種族話題。他的結辯帶有極大的煽動性,甚至提到聯邦政府意圖陷害南方白人的謠言。他還對陪審員們說:「別讓人家說,我們麥迪遜縣的陪審團是在把電椅變成一個祭壇,用我們人類成員的新鮮純淨的肉體,去滿足那些憤怒暴徒們野蠻未開化的、充滿報復心的欲望。」甚至多次提醒:「你們是白人的陪審團。」
是的,十二名陪審員全部是當地的白人,如果放到今天,也就是我們的鄰居們。據說,他們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KKK成員或者是KKK的同情者。不到四個小時,陪審團就作出了「被告無罪」的裁決。
由於此案發生在1964年《民權法》生效後的第九天,所以雖然對謀殺罪的起訴失敗了,但有了這個法,聯邦政府就能夠以違反聯邦《民權法》的名義再次起訴。對雅典市這兩名嫌犯侵犯民權的再次起訴,是在案發將近兩年之後。
在1966年6月的這次聯邦審判中,還是借用了麥迪遜縣的同一個法院大樓,同樣還是當地的白人陪審員。這一次,梅耶和西姆斯,被定罪,分別判處十年的刑期。
在培尼案的謀殺罪審判中,證人拒絕作證,在當時是可以預料到的,當地白人民眾普遍有種族歧視觀念,證人必然會感受民眾的壓力。即使證據充分,陪審團作出「被告無罪」的裁決,也仍然是可以預料的。在陪審團開脫證據確鑿的謀殺罪的背後,是四十年前當地南方白人的一個很普遍的立場:他們不認為一個黑人的生命和一個白人的生命是等同的。這個立場是一種隱隱約約的觀念,平時他們不必作出聲明和表態張揚,他們甚至可能都沒有清楚地問過自己。
這個問題在日常生活中似乎並未出現,即使在四十年前,因極端反對種族平等而要出去殺人,還是極為罕見的事情。絕大多數的南方白人民眾勤勤懇懇勞動,他們是善良的,也是守法的。他們有種族偏見,看不起黑人,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要去謀殺。相反,南方以治安良好出名,一向標榜「法律和秩序」。此案的兩名凶手都是有些問題的人,其中的西姆斯,甚至在等候《民權法》審判的時候,就因開槍打傷自己的妻子,已經坐在牢裡了。
可是四十年前的那個夏天,這樁謀殺案尖銳地把問題挑開了:白人殺了黑人,你同意依法判處白人死刑嗎?假如同樣的證據證明是黑人殺了白人,你還會裁定被告無罪嗎?法庭上的十二名陪審員是隨機抽樣而來的普通麥迪遜公民,他們被看作是麥迪遜縣的、佐治亞州的甚至是南方這幾個州的白人民眾的像征。於是平時只是隱隱約約存在的這種對生命價值的不平等看待,這種對大多數人來說,幾乎是一個個人隱私式的觀念,終於在1964年的夏天,被毫無遮攔地公之於世。
沒有一個人、一個地區,是願意輕鬆面對自己的惡行、面對自己鑄成的不可挽救的大錯的。時間越久,事實就越清楚:培尼中校被殺,正義卻沒有伸張,責任在麥迪遜所有的人身上。四十年來,背負這個歷史重負,感受最沉重的,也就是這個麥迪遜縣。在一本本歷史書中,都清清楚楚地記載著,在1964年夏天,是麥迪遜縣的陪審團,在法庭上判定殺人的被告無罪。
隨著時間流逝,老一代的麥迪遜人不願意提起培尼案,新一代的人在漸漸忘記。美國歷來非常注重在歷史遺址立一塊小小的紀念牌的。可是,在麥迪遜縣的培尼遇難地,卻什麼都沒有。
我們幾次在開車經過寬河大橋的時候,不由自主談到培尼中校被殺案,我們問自己:「為什麼這兒還沒有豎起一塊培尼中校遇難地的紀念牌?」我們也這樣回答自己:「也許,麥迪遜縣還沒有等到卸下歷史負擔的那一天。」
《掃起落葉好過冬》
蓮生/文
泉州,福清院,「玄訥禪師」,這位禪師是「高麗人」。當時的泉州王問玄訥禪師:「如何是禪宗中的修行之事?」
玄訥禪師不答。反而「叱責」泉州王。
(我認為叱責就是答也)
我說:
「禪非修行之事!」
*
僧人問:
「如何是觸目皆菩提?」
玄訥禪師答:
「闍黎失卻半年糧。」(語帶雙關)
僧人問:
「為什麼會如此?」
玄訥禪師答:
「只為圖他一斗米。」(語帶相關)
我說:
「觸目皆菩提仍然是見聞覺知,仍然是有所為也!只要是有所為,全然是,圖他一斗米,當然失去半年糧了!」
我如此說。
聖弟子明白否?
*
僧人問:
「如何是清淨法身?」
玄訥禪師答:
「蝦蟇曲蟮。」(語帶相關)
僧人再問:
「教云,唯一堅密身,一切塵中現,如何是堅密身?」
玄訥禪師答:
「驢馬貓兒。」(語帶雙關)
僧人又問:
「不會,乞師指示?」
玄訥禪師說:
「連驢馬也不會?」
又問:
「如何是物物上辨明?」
玄訥禪師就伸出一隻腳給憎人看。
*
我的提示如下:
這位玄訥禪師,善於說「雙關語」,大家不要以為,是不著邊際的話,其實全是要訣在其中也!
像泉州王問:「宗乘中事?」
玄訥叱責之。
這正是「禪法」不是用修行得來的,宗乘之中,哪有什麼修行?
這沒有什麼修行,正是最高的修行,到了最高的修行,一法也無。
《金剛經》云:法尚應捨,何況非法。
緊密身--自性身。
塵中現--入世出現。
玄訥禪師答:
「緊密身就是驢馬貓兒。」
請所有聖弟子想一想,自性身進入娑婆中出現,豈不是眾生,而眾生非眾生,答驢馬貓兒,正是也。
你再問,物物上辨明,玄訥禪師乾脆伸出一隻腳給你看。
伸一腳啊伸一腳,
吃一碗飯咬一咬;
喝口湯來吞下肚,
問你知曉不知曉。
我盧師尊寫了一首打油偈,令天下眾生猜這個大謎團去也!
盧勝彥文集207冊《拈花手的秘密》伸一隻腳給你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