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0月31日 星期三

默默無語

  神學院畢業後,我帶著一包表示我淵博知識和良好口才的獎狀證書,到一個小鎮當上了神父。我精心準備著給教民們的每一次佈道,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簡歷中的輝煌記載是名符其實的。

  我擁有的教學條件簡陋,專職神父僅我一人,好多事情需要教民們幫忙。維拉斯就是教堂的熱心人,他50多歲,身強力壯,是一個靠體力活的工人。他對教堂的大小事務都特別關心,經常主動義務幫工。

  一個星期一的晚上,我將維拉斯請到教堂一起商量即將舉行的聖公會的籌備方案,很遲我們才分手回家。我剛跨入家門,電話就響了,是維拉斯。他回到家後,發現他的妻子倒在廚房的地上,已經死了。這天晚上他們還在一起共進晚餐的———她精神很好,並看不出有什麼不適,沒有想到竟然會突然去了。我得去看維拉斯,這也是我的工作。

  我步行往維拉斯家走去,這不只是他家離我的住所不遠,而且,我需要有時間考慮一下,到了那裡,我說什麼?我做什麼?我對他能有什麼幫助?這不同於準備一次佈道,因為準備佈道我有時間也有書籍可以參考。維拉斯剛剛還和我在一起談笑風生,而現在他的妻子,他的伴侶與摯愛,也是他的孩子們的母親,死了。雖然作為神父,在這種時候出現,是我的工作,但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  所以整個晚上幾乎都處於這種手足無措的狀態之中,我始終緘默無言。驗屍的醫生來了走了,屍體整容了運走了。我和維拉斯在起居室裡一坐就是幾個小時,默默無語,兩個人誰也不說話。期間我只是例行公事般念了幾句禱告詞。我第一次遇到生離死別的事情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
  我回家的時候天已經亮了。我頹喪極了:一個神職人員在別人遭受失去親人的痛苦時,竟然袖手旁觀無能為力,我為此感到自責。

  兩年以後,我接到調令,要去另一所教堂擔任神父。得知我要離開的消息後,許多教民前來與我道別。在這些人當中,我見到了維拉斯。他握住我的手,淚流滿面,說:「羅伯特,沒有你,那晚我肯定挺不過來。」

  當然,我很快能明白他說的「那晚」指的是什麼事情,但我不明白為什麼那晚沒有我他就「挺不過來」。那個晚上我明明是那麼無用,那麼無能,什麼也做不了,也就是那個晚上我痛苦地認識到我的語言是多麼蒼白,力量是多麼渺小,既不能讓死者復生,又不能讓生者感到慰藉。但是,對於維拉斯來說,那晚正是由於有了我,他才「挺」了過來。為什麼同樣的事,我們卻有不同的記憶?

  人的力量是有限的,因此我們可能阻止不了不幸的降臨;但我們只要努力去「做人」,便能生成一種無限的力量,它能穿透心靈,潤物無聲,灑下一片希望的陽光。

※ ※ ※

  在《玉皇育德真經》提及:「普照諸世間,助長益民生。」眾生置身於五濁惡世當中,生活周遭經常充滿許多不可思議事。

  世事無常,瞬息萬變,不可思議;人心千變萬化,不可思議。仁人君子若能秉持大愛無私之精神,將一己之慈愛光輝,普照到社會的每一個角落,則能讓眾生感到溫暖;君子若能讓自己無私的愛,充分關注到日常所面對的任何人事物,則必能使人我關係更親近,令人際間有更加良好之互動關係。當本身學有專精之時,宜善用本能幫助人群、造福地方,該以技能不斷帶給社會溫馨,更有教無類的傳授所學,讓優良文化傳統,生活上種種謀生技能與技藝得以傳承,讓人人生活更有規律,令人人心中有大愛,能持續將大無畏精神以及至誠慈愛的光芒,閃耀到天邊海角,促進人人共同培養無私相互照應的精神。
  大愛無國界,於近代更是表現得非常明顯,日常生活間,若是碰上有沮喪、志氣萎靡不振者,理當施予慈愛的力量,多關懷對方,多聆聽對方的心事,設法了解對方感到沮喪的原因,進而善加開導對方,並針對沮喪的原因,予以鼓勵沮喪之眾生走出傷痛,重新振作精神,展開活力。此外,引導觀摩一些與他同樣挫折的人,不但不被命運打倒,反而能意志更振奮,反而能更努力生活,不但能克服層層障礙,更將障礙予以消化且吸收成為生命中的經驗;有了那層挫折經驗,此後在處理任何事物上,就能免去摸索時間以及輕易的避免重蹈覆轍,更以自己的經驗談,提供有緣人分享,藉此經驗指點別人迷津,讓眾人可以早些避開不必要的難關與挫敗,則更具振奮沮喪者信心的條件。

  仁心慈懷的君子,提供其人生寶貴挫折際遇與轉變心境之後,重新出發,改造的經驗,著實使眾生遠離困惑,人人增長智慧,則德澤民生,千秋流芳也。

摘錄自寶德雜誌第99期-述論:普照諸世間‧助長益民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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