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晉的時候,有一名臣陶侃,字士行,溪族,原籍東晉鄱陽郡,就是今天江西波陽縣東北。陶侃立有戰功,曾任荊州刺史。有人因妒嫉而說壞話陷害他,陶侃被降職調往偏僻的廣州地區。在古時候,廣東廣州是蠻荒之地,都是有罪的人被流放的地方。
陶侃在廣州無事可做,非常清閒,但他並沒有自暴自棄,更沒有放縱自己貪圖安逸享受。而是每天早晨把一百塊磚(「甓」)從書房裡搬到房外;到了晚上,再把磚搬回屋內。人們很奇怪,便問他原因。
陶侃回答說:「我致力於收復中原,如果過於安逸閒散致使意志消沉,恐怕將來不能成就大事。」
陶侃後來回到荊州,荊州百姓高興地互相慶賀。在荊州他儘管公務繁忙,可仍然堅持搬磚,以此磨練自己意志,後人稱其為「運甓翁」。
陶侃經常對人說:「大禹是聖人,他尚且珍惜每寸光陰,至於我們這些普通人,就應該更加要珍惜每一分光陰,怎能去放縱遊樂,醉生夢死呢?」
忍辱負重、不圖安逸、意志堅韌的陶侃後來被提升為征西大將軍兼荊州刺史,都督八州軍事,封爵長沙郡公,聲名顯赫。
齊國名相管仲曾經進諫齊桓公說:「宴安鴆毒,不可懷也。」古人把貪圖安逸視為毒酒,把喪失道德而富貴稱之為不幸。貪圖安逸比毒酒更害人,因為它會吞噬人們的意志,讓人舉步不前,虛度光陰。漢朝興起,直到孝平帝,諸侯王數以百計,大多驕橫荒淫喪失道德。為什麼會這樣?沉溺在放縱恣肆的環境中,他們所處的環境導致他們如此啊!這真是後人應該引以為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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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在世,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有幸福的生活,能夠享福。這種想法當然不是錯。其實幸福的生活和安逸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。幸福的生活是以人的心靈的感受為標準的,而安逸享樂多是身體的享受。對於人來說,心和身是本和末的關係。心靈的平和快樂是本,如果一味的追逐身體的享樂,那就是本末倒置。
安逸快樂,是每個人都喜歡,但快樂不可以過度,欲望不可以放縱。國語說:「人民勞苦的時候,就會想到善;逸樂的時候,則會想到淫!」勤勞的品德讓人知道生活的不易,就會知道節儉和珍惜,知道節約和珍惜就會產生善心;而如果生活過分安逸了,就會產生放蕩之心,有了放蕩之心就會丟掉善心;丟掉善心,就會產生邪惡的念頭。所以,心如果太過閒逸,則妄念叢生,種種惡念浮上心頭,以致在不知不覺間,造下甚多身、口、意之罪業而不自知,貪圖安逸享樂而沒有德行對於一個人是非常危險的。
易經說:「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。」就像搬運磚瓦一樣的精勤,又像臨淵履薄一般的兢業,自古以來聖賢豪傑之士,都是這樣的勤奮。世人若能夠像死囚犯一樣,恆常的保有畏懼之心,覺得每天的時間都不夠用,則逸樂之心,自然就不會生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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