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公有一回問孔子說:「寡人聽聞,有很健忘的人,在搬遷的時候,竟連自己的妻子也忘了,真有這樣的事嗎?」
孔子回答道:「這還不算是很健忘的,還有更健忘的人,連他自身也忘了。」
哀公聽了很奇怪,會健忘到忘了自身?於是好奇地向夫子請問:「先生您能說給寡人聽聽麼?」
孔子於是答道:「從前,夏朝的桀王,他享有天子的尊貴,擁有四海的財富,卻丟棄了他的聖祖夏禹的道德,破壞了禹的典章制度,廢棄其世代的祭祀,過度地荒淫享樂,沈迷於酒色之中。阿諛的奸臣,便暗中窺察他心中的欲望,逢迎他的嗜好,使他更為墮落。
忠直的臣子,為逃避無端的刑戮迫害,卻封住了自己的口不敢勸諫,民不聊生,於是天下的人起而殺了他,夏朝也因此滅亡,這不是連他本身都忘失了嗎?」
原文:
哀公問於孔子曰:「寡人聞忘之甚者,徙而忘其妻,有諸?」
孔子對曰:「此猶未甚者也,甚者乃忘其身。」
公曰:「可得而聞乎?」
孔子曰:「昔者,夏桀貴為天子,富有四海,忘其聖祖之道,壞其典法,廢其世祀,荒於淫樂,耽湎於酒,佞臣諂諛,窺導其心;忠士折口,逃罪不言,天下誅桀而有其國,此謂忘其身之甚矣。」
——《孔子家語•賢君第十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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