涿州紙衣和尚,臨濟義玄禪師之法嗣。
紙衣和尚初禮臨濟禪師,即問:「如何是奪人不奪境?」
臨濟禪師道:「煦日發生鋪地錦,嬰兒垂發白如絲。」
紙衣和尚又問:「如何是奪境不奪人?」
臨濟禪師道:「王令已行天下遍,將軍塞外絕煙塵。」
紙衣和尚道:「如何是人境俱奪?」
臨濟禪師道:「並汾絕信,獨處一方。」
紙衣和尚道:「如何是人境俱不奪?」
臨濟禪師道:「王登寶殿,野老謳歌。」
紙衣和尚經過臨濟禪師的這樣一番開示,言下領旨,並深入三玄、三要、四句之門,後住涿州,行化一方。
曾有僧問:「如何是賓中賓?」
紙衣和尚道:「倚門傍戶猶如醉,出言吐氣不慚惶。」
問:「如何是賓中主?」
紙衣和尚道:「口念彌陀雙拄杖,目瞽瞳人不出頭。」
問:「如何是主中賓?」
紙衣和尚道:「高提禪師當機用,利物應知語帶悲。」
問:「如何是主中主?」
紙衣和尚道:「橫按鏌鎁全正令,太平寰宇斬癡頑。」
問:「既是太平寰宇,為甚麼卻斬癡頑?」
紙衣和尚道:「不計夜行剛把火,直須當道與人看。」
紙衣和尚曾就臨濟禪師之四句,作頌曰:
奪人不奪境,緣自帶淆訛。
擬欲求玄旨,思量反責麼。
驪珠光燦爛,蟾桂影婆娑。
覿面無差互,還應滯網羅。
奪境不奪人,尋言何處真。
問禪禪是妄,究理理非親。
日照寒光澹,山搖翠色新。
直饒玄會得,也是眼中塵。
人境兩俱奪,從來正令行。
不論佛與祖,那說聖凡情。
擬犯吹毛劍,還如值木盲。
進前求妙會,特地斬情靈。
人境俱不奪,思量意不偏。
主賓言少異,問答理俱全。
踏破澄潭月,穿開碧落天。
不能明妙用,淪溺在無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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