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五代時的一位宰相,名叫馮道,對《老子》情有獨鍾,不但姓馮名道,而且字可道,加起來正好「道可道」。
每有閒暇,這位馮道先生就會躺在榻上,一邊閉目養神,一邊讓人在旁邊為他誦讀《老子》。
誦讀的人一看,《老子》開卷就是「道可道,非常道」,這個「道」字,和宰相大人的姓名馮道的「道」,是一模一樣的。
古人講求對大人物的姓名避諱,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,必然換一個同義詞來代替。可是,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出這個「道」字應該用什麼同義詞來替代,情急之下,乾脆就用「不可說」來替代這個「道」字。
於是,原來的「道可道,非常道」,也就變成了「不可說可不可說,非常不可說」。
誰知躺在榻上的馮道,一聽誦讀者高聲讀出來的「不可說」,不由朗聲大笑,覺得這幾個「不可說」,倒正是對「道可道,非常道」的絕妙解釋。
這個故事,也就成了中國古典文學和古典哲學的一段公案。
道,是無法言傳的,能用語言表達出來,就不是老子所說的道了。
咱們這個世界,有許多事情是「可說」的,而這些可用語言文字解釋的事情,倒被世人理解為真理,這就離道越來越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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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乃宇宙本體之常道,玄之又玄,不可形容,可言便差矣。故此,道經曰:道本無名,強曰之道。佛曰:施設名相,以利世人探究,是以,唯有躬身自省者,方可深入實相。
所謂:道不可言,可言非道也,若然不言世人又無法契入堂奧,聖賢為令世人體悟真道,不得已始以文字形容之,取道曰:玄牝,佛曰:真如。裨益啟迪世人非生而知之之憾也。
語云:真經不在紙張上。執著文字經典,以為真理,即易入文字障之窠臼,但倘能巧妙運用文字,思悟道理,應用于自然之中,以內應外,躬身力行,則離體悟真道之實相不遠矣。
養道新學錄-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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