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南極探險的途中,森和隊伍失散了,伴隨他的只有那少得可憐的行囊和一條屬於他的狗。
他們艱難地跋涉,不停地用雪擦拭凍僵的皮膚。他們已不知要走向哪,只希望能看到人跡,或者被他們的隊伍發現。但行囊裡所剩無幾的食物讓森意識到也許他們挺不到救援隊的到來。因為威脅除了體力的不支外,還有來自身邊這只同樣忍受著飢餓的雪橇犬。這兩天他早已感到它的急躁不安,還有夜間那雙直盯著他的碧綠的眸子。
終於,所有的食糧已經用完,所有能夠找到的任何食物都沒有了,森感到他如果再吃雪就會從裡到外凍成冰。這時候,他的犬突然向前跑去,在正對著他兩米左右的地方轉身站住,擺出像狼一般的威脅姿勢。
森知道,他和這只西伯利亞雪橇犬的爭鬥終於來了。森從包裡抽出一把備用的砍刀。霎時間,人和犬之間微妙的關係變得異常矛盾。
對於一個體力不支但手握武器的人,和一條有鋒利牙齒但筋疲力盡的狗來說,也許人的勝算稍大些。森緊握著刀,腦海裡卻浮現出與愛犬共渡的日子:當他剛迷失於風雪的幾個小時裡,它可以憑著敏銳的嗅覺找回隊伍,但它沒有絲毫猶豫地跟隨了主人;在詭異靜謐的夜晚,雖然飢餓難耐,但它仍然選擇了偎依在主人的身旁,警惕地保衛著主人。
森突然感到了自己的殘忍,當忠誠的動物不得不選擇背叛的時候,他寧願選擇寬容。森突然將手中的刀使勁拋向遠方。雪橇犬沒有放過絲毫機會,起身將森撲倒。
森立時感到了無比的絕望,他甚至能感到犬從喉嚨裡吐出的熱氣還有它舌尖上的腥味。但驚人的事情發生了,等待森的不是鑽心的疼痛和噴湧的熱血,卻是愛犬用舌頭舔著他的脖子,以溫暖他凍僵的血管。
就在一人一犬相互偎依的幾小時後,救援隊伍找到了他們。
很多時候我們身邊的人像雪橇犬一樣選擇背叛,而我們面對這種背叛時,選擇報復還是寬恕,一念之間可以天差地別。最重要的是我們是否背叛了自己的心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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