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晉時的名士喜歡做一些驚世駭俗的行為來博取名聲,如晉朝的郝隆在農曆七月的大熱天裡脫了衣服仰躺在院子裡曬太陽。
旁人見他行為怪異,忍不住問他,郝隆回答說:「我在曬肚子裡的書。」
這件事記載在《世說新語》裡(郝隆的本意應該是諷刺世人買書而不讀書)。書中並未提到旁人的反應,不過,常理判斷,能理解他話中有話的人恐怕不多。
明朝也有不少喜歡搞怪的讀書人。有一個名叫翟耆的人,平常喜歡穿著唐朝的服飾,他的朋友許彥周很不以為然。
有一次翟耆拜訪許彥周,看見許彥周光著上身,只穿著丁字褲,踩著高跟鞋出來迎接。翟耆驚訝地看著他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許彥周說:「我穿的是晉朝的服裝,有什麼好奇怪的。」
由於晉朝的名士喜歡穿著奇裝異服,所以許彥周故意說自已穿的是晉朝的服裝,用來羞辱喜歡穿唐朝服裝的翟耆。
翟耆本想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,沒想到卻因此受到侮辱,這恐怕是他始料未及的!
呂祖謙說:「無故而為駭世之行,求名之尤者也。」特立獨行可以讓人出名,不過,波斯詩人薩迪說:「只有善行才會帶來名譽。」嘉言善行帶來的名聲才是美好而能流傳後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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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「威儀」,即乃內在德性彰顯,散發於外在而攝受人心之一種威嚴德性磁場。
子曰:「君子不重則不威,學則不固,主忠信,無友不如己者,過則勿憚改。」一個仁人君子在進德修業上,必須威儀不缺,君子之重,即所謂「莊重」。一個人言行舉止,若不夠莊重,必受人所輕視,然而言而無信,做事必定不切實際,君子欲言必行在先,故稱為「實學」。
因學是欲致用,反之,若學僅止於言論上,便不夠實在,縱有所學,亦是浮華虛過而已。而欲使人看重自己,自己必須先莊重自己與尊重別人,所謂敬人者,人恆敬之,道理相同。在此之莊重,實乃言行一致,德性方足以彰顯。
仁人君子縱然無華麗之服飾,高貴品牌之裝扮,因其德性,言出必行,平時則不多言,言必於益處、善處,所言必有造作,故君子之重也。反之,若是一個人言行常無法一致,縱使身上穿著多麼華貴亮麗之裝飾,亦不足以使人尊重,因德性不彰也。
而一個虔誠淳厚之人,忠於事,信於事,在身旁所交往的朋友,並不會見到德性不如自己的。因主張忠信,故對於不守忠信承諾的人,便不肯多相往來,每往來者,必是忠信之友,常令自己受益。若能明辨「益者三友、損者三友」之道,必然居德日彰。
人非聖賢,孰能無過,君子有過,則勇於認錯,力求不貳過,並非有過而不肯認錯,反爭是非。則如此之人必受大眾所輕視,而知過能改,善莫大焉,勇於認錯改過,則近乎德,亦受眾人所敬仰。
不重亦稱內心不夠踏實,太過虛浮,對於一件原本認為對的事,經過一段時間便推翻掉,更改為當下所想的、所接觸的才是對。如此輕易不信任,也就是輕易不信任這樣的人,永遠在心的變化痛苦煩惱當中,因為常常在變,而沒有一件事是持續不斷的在進行。反之,一個不輕易信任的人,對於事物一旦充分明瞭其因由,對於所相信過的事,很少有更改的,此即是忠信之所以達威儀也。
修身養性-第十一章 威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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