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斷不得為聖人

 

　　問師（牛頭法融禪師）：「夫言聖人者，當斷何法，當得何法，而言聖人？」

　　牛頭法融禪師答：「一法不斷，一法不得，此謂聖人。」

　　進曰：「不斷不得與凡夫有何異？」

　　師曰：「有異。何以故？一切凡夫皆有所斷妄計、所得真心，聖人則本無所斷，亦無所得。故曰有異。」

　　進曰：「云何凡夫有所得，聖人無所得？得與不得復有何異？」

　　師曰：「有異。何以故？凡夫有所得，則有虛妄；聖人無所得，則無虛妄。有虛妄者則有異，無虛妄者則無異。」（《祖堂集》卷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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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夫，世人皆由諸法不明而生迷妄苦惱，徒主有我體之念，而受諸業覊身，終日苦惱。斯時釋尊不忍坐視，生人之苦，即說諸法無我之教。依四諦而論，人之一生，是明無我可執之理也。

　　觸吾人之感，映在眼識之對象，無有常住不變之物，日月星辰之運轉，四時之變幻，至於花之開落，俱是無常生類，生死輪迴不止，宛如流水，旋若火輪，更視此人生，乃五蘊假和方得存在，若除去五蘊，絕無存在之理也。

　　包糞穢之玉肌，易換色之紅顏，如夕變於空，現有之體不固，如泡沬無實之事，不異於幻影，真是無常也，實是無我也。常住不變之實我，何處而尋，亦不可得也。

　　有生必有死，有老衰定有病患，生老病死，更有怨憎會苦，愛別離苦，求不得苦，五陰盛苦，種種苦惱纒身，故不得真樂也。歡樂之春花，亦有萬紅零落之恨，金殿玉樓之奧，亦有榮枯盛衰。

　　似如缺陷甚多之世，純善至淨之境無也。嗟乎，凡人一般不能以四諦而觀諸法之實相，以致理之不明，執假為真，執惡為善，染著常樂我常之迷執。生起貪愛之念，以致愚癡增長，造業而招生死輪迴之苦果，永不可離苦海。

天降明燈 悟道歸宗-序